第八十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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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說淩端葉最怕遇到誰, 毫無疑問是血蓮教主淩不染。
冷不丁突然遇到，別提心理壓力有多大，卻只能觍著臉假裝親熱。所幸剛才沒認出對方犯了點錯，就算表現的有點不對勁也能說成是沒認出親爹還對親爹用了不可描述技能的心虛。
看她心虛中透著尷尬的表情, 淩不染重重哼一聲, 大馬金刀的坐在主位座椅上, 冷笑：“怎麽不繼續狂了？老子看你在外面待的很開心啊，連家都不肯回。”
左邊的護法立馬道：“聖女, 您不知道您失蹤後教主有多麽擔心。聽說您可能已經死了, 當場吐血，傷勢加重，叫摧明殿的老東西抓到機會……”
“閉嘴！”
左護法噤聲。
淩不染斜著眼，目光落在洛星痕身上幾番打量, 身為魔道教主的威懾力不容小覷, 僅僅是淡淡幾眼, 就能帶來強大壓力。洛星痕不卑不亢的任由他打量，神色如常。
他哼笑, 陰陽怪氣, “這誰？一口一個姐姐叫的親熱, 你什麽時候有了這麽一個好弟弟，別不是個情弟弟吧。”
淩端葉不回答, 眼觀鼻鼻觀心, 假裝自己什麽都沒聽見。
洛星痕正色，一板一眼的拱手，“在下洛星痕, 見過前輩。”
淩不染神色淡淡, 看不出喜惡與否, 他揉揉太陽穴，似是已經放棄追究女兒明明還活著為何不願回家，“行了，別擺出這副心虛的呆樣，生怕別人不知道你在想什麽似的。活著就好，老子只你這麽一個女兒，就算傻不拉幾也是個寶貝蛋。”
感覺膝蓋中了一槍，莫名被diss，來自親爹的嫌棄總是直擊靈魂。
淩端葉擠出一個笑臉，“您來閻魔宗的地界做什麽？”
淩不染鄙夷，“大人的事，小孩子別管。”
淩端葉：“……”
淩不染繼續輸出，“讓你修煉不死血神訣，成天想著養豬，念叨著豬血人血都一樣，養豬致富。血蓮教差這點錢？就算豬血和人血差不多，豬血飛升老子面子往哪裏擱。不讓你在教裏養，寧可躲在外面開養豬場也不肯回家，存心想氣死我！”
淩端葉：“……”
淩不染持續輸出：“還找了個一看就矯情的小白臉，小孩子家家懂什麽，隨便忽悠兩句就被詭計多端的野男人給騙了，真以為他是個楚楚可憐的小白花，需要你憐愛關心。這套老子早就用過了，都是你爹我當初玩剩下的，想當初你爹走在外面，那是一點都不比合歡宗的弟子差，上哪兒都受歡迎。”
淩端葉：“……”
淩不染高頻輸出：“兩個小毛孩子蹲在臭氣熏天的豬場裏玩發家致富的游戲，是不是感動的涕淚橫流，感覺人生找到了希望，特別有盼頭？笑死老子！你爹我小時候也覺得血蓮教膩歪的很，看膩了想去瞧瞧不一樣的風景，體驗不一樣的人生。叫人敲悶棍拉去賣給富婆，還是靠使的美人計才逃出來，順便騙了富婆的家當財富，報仇雪恨，從此以後出門身邊必帶下屬，絕不落單！”
“咳咳咳……”
“咳咳……”
左護法和右護法紛紛發出咳嗽聲，其他帶面具的血蓮教護衛肩膀顫抖。
淩端葉低頭，憋的臉都漲紅了，心底對莫名冒出來的血蓮教主那一絲絲恐懼，那一縷縷忌憚，以及重重憂心，都給狠狠壓下來。
來自親爹的碎碎念果然煩得很，感覺這個爹不能要了。
現在只想笑，卻不敢笑。
不愧是魔道修士，就是……放蕩不羈，灑脫的不要不要，這麽丟臉的事情都能說出來，拿來教育小孩子，警示中二叛逆期離家出走，不一樣的幸福生活不見得會降臨，還可能遭到來自社會的毒打。
作為一個爹，他真是操碎了心！
淩不染指著洛星痕，氣勢洶洶，“你來說，你對我女兒是不是有非分之想？”
洛星痕面不改色，“我對姐姐的心，日月可鑒。”
淩不染發出嘲笑聲，“小兔崽子跟我玩心眼兒，挺會說話啊！呵呵，詭計多端的野男人，沒搞定我女兒對吧，還不敢叫她知道你的小心思，成天姐姐長姐姐短的叫，裝裝可憐博同情。我這女兒一看就是個只知道幹飯的小傻子，何必非要挑破，把周圍的野男人都趕走，說不說有什麽區別。”
淩端葉：“……”
過分了啊，碎碎念就碎碎念，為什麽每次都人身攻擊她。
誰才是那個詭計多端的野男人，怎麽看都是便宜爹你啊，一張嘴就老江湖了，經驗特別豐富！
淩端葉不太想說話，多說多錯，但淩不染就像個喇叭似的一直叭叭叭個不停。
狂拽酷霸的血蓮教主原來是這種畫風嗎？？
逐漸痛苦面具。
淩端葉目光放空，左耳朵進，右耳朵，而那個坐在主位的男人還在那裏喋喋不休的叭叭叭。
一身大紅的衣衫，特別騷包高調，畫著長長的眼線，特別能提升氣場，瞧著就有種不怒自威的趕腳，身材高大，從頭到腳都透著強大氣場，偏偏長了張嘴。
“火急火燎的趕回來，咋的，怕我吃了她？小子人脈挺廣啊，閻魔宗有你認識的人，地位高，交情不錯，冒著風險給你通風報信。但你們都遲了一步，也小瞧了不死血神訣。以血氣修煉，修為越高，對血氣越敏銳，血親之間的感應遠遠超過尋常修士，大老遠就能感覺到，比黑夜裏的月亮還要顯眼。”
“本來想著會一會閻魔宗的老狐貍，沒想到竟然還能發現這麽大一個驚喜。嫌老子打攪你們快樂的日子？呵呵，老子就是不講理。你個不孝女在外面逍遙快活，老子天天為血蓮教忙的發愁，還給個老不死的偷襲打了一掌，想躺床上裝死，硬是給閻魔宗的老狐貍叫起來，千裏迢迢跑來開會。”
“接下來不光魔道要亂了，正道那邊也要聯系，不知道多少麻煩事。這個世界不夠折騰，隔壁世界也跑來湊熱鬧，還是想偷家的那種熱鬧，還能不能安生點。”
“嫌你爹我煩？煩就對了，你爹我現在煩的要命，憑什麽你個不孝女天天在外面逍遙快樂，屁事不幹，光想著不務正業，快快樂樂的養豬，還有個小白臉一起玩過家家。”
“哼！”
淩端葉：“……”
淩端葉木了，她真的木了。
這什麽爹，幼稚不幼稚，感覺好辣雞。
每一句都直擊靈魂，撞在她的心尖上，憋了許久的話沖開桎梏飛到嘴邊，不吐不快。
“我是說，有沒有一種可能，我不是你的女兒？”
淩端葉很滄桑，見到淩不染前的警惕戒備全線崩潰，不愧是魔道修士，恐怖如斯，竟然叫她不知不覺把內心最大的秘密說出來。
這麽個智障爹，親生的也受不了吧！
淩不染以一種十分不屑的口吻，“女兒啊，你爹我瞧著像是個連自己姑娘都認不出來的傻子嗎？”
淩端葉老老實實回答，語氣特別誠懇，“像。”
淩不染語氣鄙夷，像是在哄一個小傻逼，十分敷衍道：“你有什麽證據證明你不是我女兒？”
……靠！
只聽說過證明你爹是你爹，證明你是你，證明你媽是你媽，萬萬沒想到，證明界出現新的證明題，證明你不是你。
“我覺得我飄在一個懸崖底許久，忽然上面扔下個人，一看是個姑娘，好奇瞅兩眼，一陣吸力傳過來，然後我就成了她。”淩端葉的內心毫無波動，滄桑，滄桑，滄桑，要不就開打吧。
淩不染的眉頭狠狠皺起來，看向淩端葉的眼神透出深深地憐惜，又心痛，又惱怒，最後化為惆悵，“竟然被打到神魂離體，真是太殘暴了，不死血神訣就這點不好，皮是糙了，但魂體卻比較弱，防禦力遠不如肉身。”
他痛心疾首，“女兒你受苦了啊！就跟你說外面壞蛋很多的，雖然我們皮糙肉厚，但我們的內心和靈魂是十分脆弱的，需要好好保護。別看你爹我這樣，實際上我也很需要呵護的，你在外面養豬的行為深深傷害到了你爹我脆弱敏感的內心！你居然還殘忍的對你老父親說，你不是我的女兒。”
“爹，能不能正經點。”淩端葉忍不住死魚眼。
“你堅定的認為你不是我的女兒？”
淩端葉繃著臉點頭。
“所以你現在覺得你是別人？”
再次點頭。
“能想起在血蓮教的記憶，但感覺不是很真實，隔著什麽似的？”
繼續點頭。
“最重要的是，你曾親眼以魂體的視覺看到自己身體被人拋屍，所以你覺得身體原主人死了，你只是個借屍還魂的？”
淩不染露出關愛智障的眼神，萬分憐惜的說：“有沒有一種可能，是你腦子被打傻了呢？”
“……”
啊，不愧是你！
淩不染面不改色，“咱修煉不死血神訣的，肉身強悍，恢覆力無與倫比，造成魂體相對不匹配，跟不上身體的強度，到一定程度後會出現一個問題，如果有人以靈魂攻擊，有可能會把神魂轟出體外。不過問題不大，咱們肉身強悍，就算神魂離體多年，也不會死，靠近身體就會返回，偶爾會有點後遺癥，失個憶什麽的。”
“怕不是神魂受到沖擊過大，暫時失去意識游蕩，無意識把哪個游魂吞噬了，把對方的記憶當成自己的記憶，返回肉身後因為歸屬感的缺乏，對原本身份產生質疑，導致恢覆的過於緩慢。”
淩不染語重心長，“記憶這玩意兒有時候也不是那麽牢靠，別過分迷信了。”
然後見又是開始憶往昔，“老子曾經被個孔雀妖打得神魂離體，清醒後連自己是誰都不知道，除了瞧那孔雀妖特別不順眼，其他啥也不記得，只想找他麻煩。天天裝可憐，哄得孔雀族的小姑娘都對他萬分嫌棄，搞得他實在受不了又把我給打了一次，神魂受到沖擊才想起自己是什麽人。”
“你要實在有代入感，覺得那就是你自己，沒事，說不定是你前世記憶呢。”
他感嘆，“神魂，真是奇妙無比啊！”
淩不染投來憐憫眼神，“原來給人打傻了，難怪不回家。這都不忘記養豬，還找個小白臉一起過家家，小孩子家家還挺執著啊。”
淩端葉沈默良久。
久到洛星痕投來關切詢問的眼神。
淩端葉才緩緩道：“爹啊，您可真是我親爹。”
這必須得是親生的爹啊！
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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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她心虛中透著尷尬的表情, 淩不染重重哼一聲, 大馬金刀的坐在主位座椅上, 冷笑：“怎麽不繼續狂了？老子看你在外面待的很開心啊，連家都不肯回。”
左邊的護法立馬道：“聖女, 您不知道您失蹤後教主有多麽擔心。聽說您可能已經死了, 當場吐血，傷勢加重，叫摧明殿的老東西抓到機會……”
“閉嘴！”
左護法噤聲。
淩不染斜著眼，目光落在洛星痕身上幾番打量, 身為魔道教主的威懾力不容小覷, 僅僅是淡淡幾眼, 就能帶來強大壓力。洛星痕不卑不亢的任由他打量，神色如常。
他哼笑, 陰陽怪氣, “這誰？一口一個姐姐叫的親熱, 你什麽時候有了這麽一個好弟弟，別不是個情弟弟吧。”
淩端葉不回答, 眼觀鼻鼻觀心, 假裝自己什麽都沒聽見。
洛星痕正色，一板一眼的拱手，“在下洛星痕, 見過前輩。”
淩不染神色淡淡, 看不出喜惡與否, 他揉揉太陽穴，似是已經放棄追究女兒明明還活著為何不願回家，“行了，別擺出這副心虛的呆樣，生怕別人不知道你在想什麽似的。活著就好，老子只你這麽一個女兒，就算傻不拉幾也是個寶貝蛋。”
感覺膝蓋中了一槍，莫名被diss，來自親爹的嫌棄總是直擊靈魂。
淩端葉擠出一個笑臉，“您來閻魔宗的地界做什麽？”
淩不染鄙夷，“大人的事，小孩子別管。”
淩端葉：“……”
淩不染繼續輸出，“讓你修煉不死血神訣，成天想著養豬，念叨著豬血人血都一樣，養豬致富。血蓮教差這點錢？就算豬血和人血差不多，豬血飛升老子面子往哪裏擱。不讓你在教裏養，寧可躲在外面開養豬場也不肯回家，存心想氣死我！”
淩端葉：“……”
淩不染持續輸出：“還找了個一看就矯情的小白臉，小孩子家家懂什麽，隨便忽悠兩句就被詭計多端的野男人給騙了，真以為他是個楚楚可憐的小白花，需要你憐愛關心。這套老子早就用過了，都是你爹我當初玩剩下的，想當初你爹走在外面，那是一點都不比合歡宗的弟子差，上哪兒都受歡迎。”
淩端葉：“……”
淩不染高頻輸出：“兩個小毛孩子蹲在臭氣熏天的豬場裏玩發家致富的游戲，是不是感動的涕淚橫流，感覺人生找到了希望，特別有盼頭？笑死老子！你爹我小時候也覺得血蓮教膩歪的很，看膩了想去瞧瞧不一樣的風景，體驗不一樣的人生。叫人敲悶棍拉去賣給富婆，還是靠使的美人計才逃出來，順便騙了富婆的家當財富，報仇雪恨，從此以後出門身邊必帶下屬，絕不落單！”
“咳咳咳……”
“咳咳……”
左護法和右護法紛紛發出咳嗽聲，其他帶面具的血蓮教護衛肩膀顫抖。
淩端葉低頭，憋的臉都漲紅了，心底對莫名冒出來的血蓮教主那一絲絲恐懼，那一縷縷忌憚，以及重重憂心，都給狠狠壓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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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愧是魔道修士，就是……放蕩不羈，灑脫的不要不要，這麽丟臉的事情都能說出來，拿來教育小孩子，警示中二叛逆期離家出走，不一樣的幸福生活不見得會降臨，還可能遭到來自社會的毒打。
作為一個爹，他真是操碎了心！
淩不染指著洛星痕，氣勢洶洶，“你來說，你對我女兒是不是有非分之想？”
洛星痕面不改色，“我對姐姐的心，日月可鑒。”
淩不染發出嘲笑聲，“小兔崽子跟我玩心眼兒，挺會說話啊！呵呵，詭計多端的野男人，沒搞定我女兒對吧，還不敢叫她知道你的小心思，成天姐姐長姐姐短的叫，裝裝可憐博同情。我這女兒一看就是個只知道幹飯的小傻子，何必非要挑破，把周圍的野男人都趕走，說不說有什麽區別。”
淩端葉：“……”
過分了啊，碎碎念就碎碎念，為什麽每次都人身攻擊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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淩端葉不太想說話，多說多錯，但淩不染就像個喇叭似的一直叭叭叭個不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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淩端葉目光放空，左耳朵進，右耳朵，而那個坐在主位的男人還在那裏喋喋不休的叭叭叭。
一身大紅的衣衫，特別騷包高調，畫著長長的眼線，特別能提升氣場，瞧著就有種不怒自威的趕腳，身材高大，從頭到腳都透著強大氣場，偏偏長了張嘴。
“火急火燎的趕回來，咋的，怕我吃了她？小子人脈挺廣啊，閻魔宗有你認識的人，地位高，交情不錯，冒著風險給你通風報信。但你們都遲了一步，也小瞧了不死血神訣。以血氣修煉，修為越高，對血氣越敏銳，血親之間的感應遠遠超過尋常修士，大老遠就能感覺到，比黑夜裏的月亮還要顯眼。”
“本來想著會一會閻魔宗的老狐貍，沒想到竟然還能發現這麽大一個驚喜。嫌老子打攪你們快樂的日子？呵呵，老子就是不講理。你個不孝女在外面逍遙快活，老子天天為血蓮教忙的發愁，還給個老不死的偷襲打了一掌，想躺床上裝死，硬是給閻魔宗的老狐貍叫起來，千裏迢迢跑來開會。”
“接下來不光魔道要亂了，正道那邊也要聯系，不知道多少麻煩事。這個世界不夠折騰，隔壁世界也跑來湊熱鬧，還是想偷家的那種熱鬧，還能不能安生點。”
“嫌你爹我煩？煩就對了，你爹我現在煩的要命，憑什麽你個不孝女天天在外面逍遙快樂，屁事不幹，光想著不務正業，快快樂樂的養豬，還有個小白臉一起玩過家家。”
“哼！”
淩端葉：“……”
淩端葉木了，她真的木了。
這什麽爹，幼稚不幼稚，感覺好辣雞。
每一句都直擊靈魂，撞在她的心尖上，憋了許久的話沖開桎梏飛到嘴邊，不吐不快。
“我是說，有沒有一種可能，我不是你的女兒？”
淩端葉很滄桑，見到淩不染前的警惕戒備全線崩潰，不愧是魔道修士，恐怖如斯，竟然叫她不知不覺把內心最大的秘密說出來。
這麽個智障爹，親生的也受不了吧！
淩不染以一種十分不屑的口吻，“女兒啊，你爹我瞧著像是個連自己姑娘都認不出來的傻子嗎？”
淩端葉老老實實回答，語氣特別誠懇，“像。”
淩不染語氣鄙夷，像是在哄一個小傻逼，十分敷衍道：“你有什麽證據證明你不是我女兒？”
……靠！
只聽說過證明你爹是你爹，證明你是你，證明你媽是你媽，萬萬沒想到，證明界出現新的證明題，證明你不是你。
“我覺得我飄在一個懸崖底許久，忽然上面扔下個人，一看是個姑娘，好奇瞅兩眼，一陣吸力傳過來，然後我就成了她。”淩端葉的內心毫無波動，滄桑，滄桑，滄桑，要不就開打吧。
淩不染的眉頭狠狠皺起來，看向淩端葉的眼神透出深深地憐惜，又心痛，又惱怒，最後化為惆悵，“竟然被打到神魂離體，真是太殘暴了，不死血神訣就這點不好，皮是糙了，但魂體卻比較弱，防禦力遠不如肉身。”
他痛心疾首，“女兒你受苦了啊！就跟你說外面壞蛋很多的，雖然我們皮糙肉厚，但我們的內心和靈魂是十分脆弱的，需要好好保護。別看你爹我這樣，實際上我也很需要呵護的，你在外面養豬的行為深深傷害到了你爹我脆弱敏感的內心！你居然還殘忍的對你老父親說，你不是我的女兒。”
“爹，能不能正經點。”淩端葉忍不住死魚眼。
“你堅定的認為你不是我的女兒？”
淩端葉繃著臉點頭。
“所以你現在覺得你是別人？”
再次點頭。
“能想起在血蓮教的記憶，但感覺不是很真實，隔著什麽似的？”
繼續點頭。
“最重要的是，你曾親眼以魂體的視覺看到自己身體被人拋屍，所以你覺得身體原主人死了，你只是個借屍還魂的？”
淩不染露出關愛智障的眼神，萬分憐惜的說：“有沒有一種可能，是你腦子被打傻了呢？”
“……”
啊，不愧是你！
淩不染面不改色，“咱修煉不死血神訣的，肉身強悍，恢覆力無與倫比，造成魂體相對不匹配，跟不上身體的強度，到一定程度後會出現一個問題，如果有人以靈魂攻擊，有可能會把神魂轟出體外。不過問題不大，咱們肉身強悍，就算神魂離體多年，也不會死，靠近身體就會返回，偶爾會有點後遺癥，失個憶什麽的。”
“怕不是神魂受到沖擊過大，暫時失去意識游蕩，無意識把哪個游魂吞噬了，把對方的記憶當成自己的記憶，返回肉身後因為歸屬感的缺乏，對原本身份產生質疑，導致恢覆的過於緩慢。”
淩不染語重心長，“記憶這玩意兒有時候也不是那麽牢靠，別過分迷信了。”
然後見又是開始憶往昔，“老子曾經被個孔雀妖打得神魂離體，清醒後連自己是誰都不知道，除了瞧那孔雀妖特別不順眼，其他啥也不記得，只想找他麻煩。天天裝可憐，哄得孔雀族的小姑娘都對他萬分嫌棄，搞得他實在受不了又把我給打了一次，神魂受到沖擊才想起自己是什麽人。”
“你要實在有代入感，覺得那就是你自己，沒事，說不定是你前世記憶呢。”
他感嘆，“神魂，真是奇妙無比啊！”
淩不染投來憐憫眼神，“原來給人打傻了，難怪不回家。這都不忘記養豬，還找個小白臉一起過家家，小孩子家家還挺執著啊。”
淩端葉沈默良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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